A Most Unsuitable Match
作者：Ekatarinabeisel76
原文地址：works：608097
第一章
‘看看这个，’Thorin怒视着篝火对面的哈比人，心里想道，‘就是为什么矮人—哈比人情侣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原因。’
这天的开始还是极好的，Bilbo给他们做了早餐——口感松软恰到好处的炒蛋，配上火腿和Bombur的培根肉，还有焖煮马铃薯（或者至少Bilbo以为它是，但是他真的不确定）。他们在任何一星半点混乱发生前一小时就出发了，而麻烦突然而至，他们需要面对的并不是半兽人、哥布林、座狼或者食人怪。不，他们的第一个麻烦是因为Bilbo绊倒了，而且把他的早餐洒在Thorin的靴子上。哈比人当然立刻结巴着诚心诚意向矮人王子道歉，但是Thorin看起来更想咆哮，一边用磨刀石亲切地抛光着刀刃，一边从刀后面怒视着哈比人。但是这个小插曲没有真的引发什么，除了Bilbo自己因为极度尴尬脸羞成猩红色，当然不得不提，随后而来的一些系列锁反应，造成了更大的骚乱。
接着，一阵电闪雷鸣让Bilbo的马受惊了，它把可怜的哈比人甩出去，越过马上Gandalf的头顶，然后疾速冲向队伍的其他人。Bifur和Dwalin沿着淹了一半水的沟渠而下，越过湿滑泥泞的矮坡，最后终于抓住了受惊的马匹，帮助Bilbo重新坐回鞍座上。Thorin大声笑起来，当然是完全不必要的大声，他又不能责怪一匹马。他的嘲弄引起矮人此起彼伏的笑声，只有Fili、Kili、Balin、Bofur、Gandalf和Bilbo没有笑。Gandalf眯起眼睛，责怪地盯着Thorin的后脑勺，王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仿佛巫师的不赞同已经足够对他产生影响一样。Balin对王子的行为轻轻摇了摇头，但是什么也没说。Fili、Kili和Bofur偷偷交换了个眼神，查看Bilbo是否受了伤。Bilbo低着头盯着马背浓密的鬃毛，压抑着没有抱怨后背和头上凸起的肿块的疼痛，两处都是拜猛力的摔伤所赐。
几小时以后，另一个不幸的意外降临到哈比人头上。Bilbo负责分发午餐，因为傍晚很可能无法停下来，直到深夜安营扎寨后才能进食，而从现在算起至少还有好几个小时，所以这餐变得非常重要。午餐是定量配给的不新鲜面包和发软的苹果。Thorin是最后拿到的人，当然不是说Bilbo想怠慢他，而是因为他在队伍的最前面，Bilbo在一群饥饿的矮人最后。这个结果足以惹怒Thorin，但是Bilbo把面包和苹果扔给他时，矮人王子更愤怒了。食物飞过大家头顶，打在Thorin的右后脑上，可想而知，那之后他的情绪变得多么阴郁。
听到他诅咒着“那个讨厌的半身人”时，Balin和Dwalin交换了个眼神。然后他们看向其他人，唯一漠不关心的目光来自马匹和哈比人。因为除了跟着王子的领导继续前进，对此根本无能为力，此刻没有任何人说话。每个人都想让事情随着一天的疲惫消逝，除了Bilbo。哈比人再次地下了头，想把他通红的脸藏起来，可能还有一两滴眼泪。Gandalf假装没有注意到，在心里默默对Belladonna Took道歉，祈祷她不要来把Thorin Oakenshield带走。Fili、Kili和Bofur赶着马更贴近他们的飞贼，无声地支持着他，Bilbo继续向前走。他想念他的袋底洞和花园，想念挂在壁炉上父母的肖像画，还有厚厚的皮本子，然后他希望自己现在就能回到那里去，而不是越过一望无际的灌木丛去杀一条龙，为一群即不喜欢他又不想跟他一路的矮人开拓家园。
那天剩下的时间里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不制造麻烦，而且意想不到的成功。他一路上低着头闭着嘴，既不用讨好别人，也不会给别人添麻烦。尽管Thorin一直木着脸一声不吭。
实际上，直到他们搭起帐篷过夜时，他只说了一句话，而且还是大声喊出来的，“安排晚餐——动作快点儿，Bombur——除了火腿和甘蓝汤之外做点别的。如果你太累就让半身人做。”
Took一边在心里愤怒地抬起他一点都不像哈比人的头，但是Bilbo立刻把苗头碾碎了。他急于接受证明自己有用的机会，希望挽回之前造成的麻烦。不幸的是，精神的热忱没能弥补肉体的疲惫，他在失神间把手直接放在了平底锅上，里面正煎着兔肉、胡萝卜和马铃薯块。
“看在老天的份上。”他咒骂着赶紧收回手，但是伤口猛烈地抽动着，与锅的接触面变成刺眼的深红色。他试图加快速度，虽然每次拿起木勺搅拌时都会碰到手掌上的伤口，但是看来并不会影响正常的工作，他咬住嘴里的肉制止一次次几欲出口的咒骂。
看起来没有人注意到，Bilbo为此感到非常庆幸。Gandalf离开去处理他古怪神秘的巫师事件，Bombur在某处休息，轮到Oin和Gloin看守，Ori和Nori在固定马匹，剩下的人和Thorin围着地图讨论第二天的路线。
“半身人！”当他把锅里的煎好的食物盛进十五个木碗时，他听到王子的喊叫声。“还没做好吗？”
再一次，Bilbo压制住血管中沸腾的Took血统，它除了尊敬和最基本的谦恭外什么都不需要，特别是从某个矮人王子那里。他匆忙跑过去，手里拿着Thorin的饭，不想惹他更不愉快。然后并尽可能快把碗递给每一个人。最后，他把剩下两碗递给Fili和Kili，所有人之中只有他们俩从开始一直盯着他看。
“你还好吗？”Fili问，试图越过哈比人深深低着的头和乱糟糟的留海，与他的双眼对视。
“我们很担心，怕你因为今天的事觉得和我们在一起不舒服。”Kili说，拿过Bilbo手里的碗。那是预料内的动作，但更像是诱使Bilbo抬头看看除了他脚以外的地方。
“哦，没有，当然不会。我很好，非常好，好的不能再好”Bilbo胡乱说着。
此时，他最需要的是放下铺盖卷，让这糟糕的日子随着噩梦一起消失。他从Fili和Kili关切的目光下逃开，跌跌撞撞跑到营地对面空旷的草丛里，尽可能远离每个人。哈比人准备尽快进入睡觉状态，狼吞虎咽地解决掉自己的食物，解开铺盖卷和毯子，最后枕着自己的手臂卷缩成一团进入梦乡。
不管怎么说，Fili和Kili没那么好糊弄。他们悄悄走进树林，饶了一圈接近他们舅舅开会计划未来行程的地点。他们在林地中间一小块空地上找到其他几个成员，那里天然的绿地毯镶嵌着富有弹性的青草，点缀着几块小石头。Balin看起来特别焦虑，Bofur紧跟其后。哪里都找不到巫师的踪影，但是没人觉得他此刻必须出现。
“啊，Fili，Kili，快过来。我们正在讨论明天的路线。明天这个时候我们会走出蓝山的山麓地带，把哥布林远远甩在后面。”
“那当然很好。”Fili说。
“但是我们觉得有更紧迫的事情需要讨论。”Kili帮他说完。
Thorin挑起一边浓密黝黑的眉毛，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那么是什么？”他问外甥们。
“关于哈比人。”他们齐声说。
“是的。”Thorin说，眼神扫过其他人。“他真是个大麻烦，不是么？”
几个矮人发出毫无起伏、虚假的笑声附和着王子，但是大部分人挪开视线，或者悄悄交换着内疚的眼神。
“实际上我们并不这么觉得。”Kili说。
“从各个方面考虑，他做的很好。是你对他太严厉了。”Fili补充道。
他们舅舅的眼神从平静瞬间变成暴怒。他的双眼在月光照耀的幽暗森林里闪烁着冰冷无情的光芒，他扫了一眼他的外甥们，立刻让两人闭紧嘴巴。
“你们觉得我对他太严厉了？他今天险些拖延了行程，在路上差不多耽搁了一个小时。他是个笨手笨脚的白痴，这里没有他的位置。”他转头看向其他人，继续道，“这里还有人这么想吗？认为我对哈比人太苛刻？”
一时间空地陷入一片寂静，沉默持续了很久，Thorin对着外甥们的方向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把注意力转回地图上，张嘴打算继续，但是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我的朋友，我必须同意你外甥们的意见。”Balin突然说。
Thorin小心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因为他无法像驳回自己外甥那样轻易否定他的意见，他不想陷入站在伙伴对立面的立场上。他正想发表自己的意见，又有人打断了他。
“我也同意。”这次是Dwalin，然后是Bofur，紧跟着是Dori、Oin、Gloin和Bombur也站了出来，最后是Bifur。
“很好。”Thorin尽力保持着威仪，“我宣布会议结束。”
即使语调没有完全表露无遗，他的意见却是显而易见的——没有心情继续进行对话。所有矮人都离开了，包括他的外甥和老朋友，留他沉浸在自己的想法和地图之中。他在平静中待了很久，夜晚依旧宁静，间或被猫头鹰的啼叫或是狼的嚎叫声打破，Thorin疲惫地叹了口气。
“你们让我怎么做？”
“道歉或许是个不错的开始。”一个坚定、奇特的声音响起，Thorin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感到更加恼火了。
灰袍Gandalf站在他身边，在他被思潮淹没时神出鬼没地出现在那里。
“你也是来为哈比人维护权利的嘛，巫师？”Thorin问，话脱口而出传到耳朵里时，他被自己声音中苦涩和恶毒的意味吓了一跳。
“不，Thorin Oakenshield，我不是为此而来。我是来提醒你，即使Bilbo不是你们中的一员，他也享用平等的权利。”他顿了一下，“不管是Took还是Baggins都不会忍受任何人对他们指手画脚，他们会用行动告诉你没有你插嘴的份儿。他们也不喜欢别人把他们当傻瓜，我不得不补充这一点。”最后那句话巫师是用锐利的声音眯着眼说的，Thorin不得不用他沉重的双眼迎上去，才没有被压制住。
Thorin暗暗思量了一番，“我想这句话可以用来形容任何人。”他的声音依然神秘莫测，但确实比片刻前柔和了不少，巫师把它当做妥协的信号。
Gandalf点点头，Thorin起身去找哈比人，似乎意识到自己应该做的事。但是，当他到达营地后，并没有打算叫醒哈比人，跟他进行一场诚心诚意的谈心。如果真的有人觉得他会降低姿态做那种事，那么太阳肯定是从西边出来了。不，不会，他是Thorin Oakenshield王子，Thrain之子，Thror之孙，他绝对不会跟哈比飞贼展开一番情意绵绵的谈话，讨论他受伤的心灵、可爱的金色卷发和像依鲁伯最深处蓝宝石一样甜蜜的蓝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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