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组】This Thing of Darkness C09【授权翻译】

第九章 执行任务

血腥警告:大量血腥描写,提及断/肢、流血和尸/体。

提及拉帕珀特法(Rappaport Law)

Graves施完两个咒语修好自己的家,正好准时出发去MACUSA。刚跨进大门,他便知道不需要做简报了。有其他事发生了。看门人的脸上也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虑。“部长,调查部需要您立即过去。”

“了解。”

他必须会议室处理混乱场面,当值的傲罗正对着地图七嘴八舌,但是当他进去的时候突然安静下来。

“汇报情况。”

“先生,我们刚刚得到波士顿的消息,Grindelwald出现在他们的证物库里,然后逃走了。他们折损了五个傲罗。”

“港口匙是上周他们缴获的雷鸟吊坠。”思想中某个划分在工作区域之外的意识告诉他那是Grindelwald送给Izzy的项链,但是随之而来的冲击被他很快挥走了。不是现在。“解释他是如何突破反幻影移行区域的。他身上不可能藏着另一个港口匙。McIlvain、Oakhurst,把当值傲罗分成两小队,你们各带一队。Oakhurst,负责上空,我需要评估到底发生了什么。McIlvain,重建一个反幻影移行区,关闭飞路网。我们必须把他困在波士顿,让他寸步难行。批准任何致命的武力。”

“先生。”Sophine一如既往的敏锐,他不是唯一一个分不清公私的人,等抓住Grindelwald他们才有机会关心十分钟前发生的事。

“Campbell,召集全员,包括不当值的。Fletcher,我需要所有在波士顿可移行区域的傲罗部门处于最高警戒状态。”

他环视灰暗的房间,摆满了桌子、地图、储物柜,核对他派去转交Grindelwald的组员数量。Sophie、Branson、Fletcher。

“Cortez在哪儿?”

“医疗室,狗杂种把一棵树甩在她身上。”Barnson回答。他的制服跟Sophie一样伤痕累累。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该死的有两根魔杖,他一定是给其中一根施了消失无踪,趁我们忙着跟英国佬交涉的时候召唤出来。他们那边有一人进了医疗室、一人阵亡。他们也气疯了。”

 “我现在不在乎英国佬和他们的感受,立刻把事发经过和我们对他能力的掌握情况做个简报,明天放在我的办公桌上。McIlvain、Fletcher,如果有任何Branson没看到、不知道的情况,据实帮他补充完整你们才能离开。解散,众位。”

“是,长官!”众人齐声回答,但是Graves已经离开了房间。他下楼去外交部,他不想关心英国佬和他们的感受,但是他必须知道他们是否打算合作,或者阻碍他做调查。如果他们想提出异议,他希望由外交部来处理后续,而不是他的傲罗们。

外交部跟他的会议室一样乱成一团,英国佬显然已经侵占了狭小拥挤的会客室,一个红头发肿着眼睛的家伙正被高个子黑人巫师检查。“愈合如初。”他说着用魔杖碰了碰她眼睛下面,浮肿立刻消退了。

两个人都是英国巫师,站在外交部的部长Marianna Jamison的前面,就像Branson说的那样,他们确实非常气恼,但完全是为了不同的情况。

他们其中一个矮胖的男巫师穿着沾满泥点的军大衣,正在发出挫败的怒吼。“你说我们不能回到那里是什么意思?他就在那儿,我们在这玩手指头的时间越长,就越难再次把他打倒!”

“必须遵守国家主权的相关规定。”Jamsion开口解释。

“是的,那就是为什么国际巫师联盟需要讨论合适的办法继续这次调查。自从它变成国际事件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Grindelwald需要进行国际审查。”另一个穿着剪裁考究的黑色套装的英国巫师说。显然是个官僚。

“我不会等国际协会来决定谁去追那个疯子,”Graves打断,“Jamison部长。”

“Graves,”女部长看起来松了口气。“抱歉,绅士们。”她抓住Graves的胳膊,把他拉进自己的办公室。“自从他们的傲罗负伤归来后,那群人一直在这里纠缠不清。”

“好极了,他们提过我试图处死Newt Scamander吗?”

“那是他们质疑你能力的开场白,”她看了他一眼,“他们说你被灵魂出窍后关在壁橱里待了将近一个月。”

Graves发出夸张的嘘声。“我不在乎谁负责调差,我能、英国佬能,但是现在必须有所进展。我们没时间纠结这些小事,别让他们在我背后捣鬼,Jamison。”

“现在我还可以强调国家主权,但是他们会提到国际巫师联盟。”

“只要他们现在别来烦我,未来我愿意陪他们跟任何势力纠缠到底。只要让他们别拖后腿。”Graves回头瞥了眼,“我不觉得我能用英国的傲罗,但是他们像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样,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Graves。”Jamison摇摇头,“你不能两者兼得,如果你告诉他们退出,这是我们的调查,那么你就不能让他们加入。”

“不管怎么说,谢谢。”多么可惜。他们的傲罗急于回到战场上,甘愿随时步上波士顿阵亡五人的后尘,他本可以增加额外的兵力。

他离开办公室时,穿大军衣的傲罗正在审视他。“先生,你就是Graves,对吗?魔法安全部部长。”

“我是。”

“算上我们,我们会服从你的指示,让我们加入。”

Jamison和穿着考究的英国佬一起看向他。“我不能,直到国际巫师联盟跳出来横插一脚之前,这是我们的调查。”

“那个猥琐的饭桶杀了Connelly,把一颗大树压在你们中的一人身上。你要我们坐在这里干等?”

该死。Graves假装对Jamison和英国大使表达了惋惜和遗憾,随即转向傲罗,只有对方才能看到他的表情。“我真的为你们表示抱歉,无论如何,你们三个为什么去五层的餐厅坐坐,那里的咖啡更好喝,你们也能得到更多活动空间。”他挤挤眼。

英国傲罗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但是很快转变成得体的抱怨。“你说得对,比这里好多了。”

“好极了。”

等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Branson已经把报告写完了。他查看了一番,加上自己的批注建议,然后放进转给书记员抄写的管子,送了出去。他给Picquery写了封情况简述,正要送出去的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接着Tina走了进来。

“如果你来是为了早上的事责备我的,那么我没时间。”Tina把自己当做Credence母亲的事实,同时让他感觉到欣慰和恼火。青年应该得到所有能获得的支持,但是Graves永远不会习惯由他人批判他的言行。

她低咒一声,但还是把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McIlvain的报告,她不会成为阻碍吧?”

“现在她跟你一样见到我就乐开了花,但是她不会成为阻碍。”他会确保她不成为一个问题。他翻了翻报告,“三名傲罗丢失个人财务和毛发,他试图用另一张面孔逃出波士顿。”

“……先生。”

Graves瞥了一眼。“什么?”

“如果他仍然在伦敦,而且关闭了飞路和幻影移行许可,难道他不会利用麻鸡的交通工具吗?”

“而我非常怀疑一个能力高超的巫师会费心去学习怎么开车,”Graves回答,“所以是公共交通系统,你是怎么想到的?”

“……Newt总是说起他乘船来美国入境时的经历,他们会看你的护照,确保身上未携带任何违禁品。他说他们会在名单上核对旅客姓名。”

“你想利用麻鸡安全系统扩大搜索范围。”

“他们也有黑户,我想用他们的词语是黑手党?”

Graves起身,“我们需要一份拉帕波特豁免书,内阁绝不会批给我们,无论如何先拟一份草案,我会让他们提上日程。”

“是,长官。”Tina转身就走。

“等等,Tina。”

“什么?”

“你的主意棒极了,以后有好点子的时候不要迟疑。”

她的嘴角藏不住上挑的痕迹。“谢谢你,先生。”

 

Graves是对的,绝无获得拉帕波特豁免的可能。他站在国会大厅正中央,提交自己的案件,声明事态紧迫、波士顿傲罗开始越来越虚弱。“即使波士顿出动全部武力,也不过仅仅十个傲罗,更何况是一半已经折损的现在。我们知道Grindelwald会用三人中一人的面貌逃离城市。我们已经关闭了飞路网,反移行咒覆盖整个都市。如果他仍然在波士顿,那么就必须利用麻鸡的交通系统。我只要他们三人的面孔出现在麻鸡执法系统中足够长的时间,我并不要求告诉他们Grindelwald是谁,或者他想要做什么。我们只要告诉麻鸡他是黑手党上层人物。”

“也许从你的角度来看无伤大雅,Graves部长,那将成为一个危险的先例。拉帕波特法是我们最古老、最基础的信条之一,以守护保密状态——”

“我并没有请求破坏它。”

“你没有,到目前为止,但是如果我们成全了你的野心,那么下次遇到危机时会怎样?到时候是不是要纽约警察出动追捕魔法生物走私犯?”

“Gellert Grindelwald是一个黑巫师,能力凌驾在我们的主席之上,而且拥有激化全球巫师与麻鸡之间战争的意图。用他和魔法生物走私犯类比,别侮辱我的智商——或者也包括你们的。”Graves尽了最大的努力藏起声音中的厌恶。

另一个内阁成员插话,年迈、声音颤抖。“既然情况如此,难道我们就不必不在乎麻鸡的生命安危?如果让他们与他正面对峙的话?”

“我们不需要让他们直接与他对峙,只需要联系我们。”

“但是他们是那么无用——”

“如果你们认为麻鸡软弱无力,那么显然你从未挨过子弹。”Graves的声音掷地有声,冷静、沉着而且充满极度愤怒。“我经历过,沐浴在自己流出来的血里时,很难施法疗伤。拉帕波特法没有任何保护麻鸡的考量,全部出发点只是为了保护我们。我只是请求不要对法条咬文嚼字,重在领会精神。消息源对我们的秘密和存在不构成威胁,而Grindelwald确是货真价实的威胁,如果你们坚持顽固不化,那么就是比Dorcus Twelvetrees更愚蠢的傻瓜。投票表决吧。”

他听到Picquery终止讨论发起投票,他扭转脚跟,离开会议室。不会起太大作用,他知道,但是他必须尝试。他靠在墙上等着内阁投票表决,突然感觉异常疲惫。即使有Scamander加了料的神采奕奕支撑,现在已经消耗殆尽,而且他非常肯定,自己最后一餐是昨晚跟Credence一起吃掉的三明治。

天哪。昨晚看起来是那么遥远。他那时候愚蠢、天真的幸福。他拥着Credence在身边,晕头转向地以为自己可以拥有,可以不计后果地拥有那种幸福。现在Grindelwald消失无踪。Graves的事业,还有更为重要的是Credence的生命和自由全都握在Sophine的手里。

“长官。”书记员从会议室走出来,信封被递到他的手上。他打开信封,二对三。无豁免权。当然,他开始怀疑国会是否希望他对五位殉难傲罗的家属解释抓住Grindelwald本身才是“危险的先例”。他把信封撕成两半,还给书记员,然后回到五楼的简报室。他模糊地意识到周围的人为他空出一条道,没有别的办法——

Graves突然转身,向小餐厅走去,三位英国傲罗占据了角落里的沙发,轻声讨论着。他靠过去,“女士们、先生们,你们怎么看暗中触发国际事件?”

 

这时已经入夜,冬季的太阳在几小时前就落山了,Graves还留在他的办公室里。落地窗被黑暗淹没,台灯将他身后的物件镀上一层铜色的阴影。Grindelwald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但是他们已经处于最高警备状态。英国傲罗跟波士顿麻鸡当局联系没有任何结果,也没有任何消息显示他们被抓。Graves完成给Picquery的最新报告,分别写了五封吊唁给遇难的波士顿傲罗家属,还有一封是给英国傲罗的。Connelly不属于他的部门,但他是在执勤中殉难的,在Graves的眼皮底下,所以他觉得自己有责任这样做。

Sophine走进他的办公室,她紧拢着下巴,Graves能看到压力在她嘴边和眼角留下的皱纹。

“从波士顿回来?”他的话既生硬又紧绷,但是Graves不想做第一个开火的人,如果她打算冷战到底的话。

“换Oakhurst去,他能让英国佬提高效率,因为红头发的巫师觉得他非常可敬。”她坐在他的对面。“你从内阁那里得到拉帕波特豁免权了吗?”

“没有。”Graves甚至没有放下手里的备忘录。

Sophine缓慢地摇摇头。“所以你让英国佬去,那……”

“如果你想说那是叛国,想要揭发我的罪行,那么就滚出我的办公室。”

“……我本来打算说好极了。”

两人陷入沉默。她是不是打算对他进行策略性技巧审讯,寄希望于第一个提起早上的那个人露出破绽?

他等着。

“Percival。”

“要么说出你的要求,要么出去。”他继续翻看备忘录,把几个问题写在空白处。

“Percival,你当时不在场,他上了好几百人。他的母亲、他的妹妹还有那个议员,所有在红房子遇到的人都没有放过,还有那些他撞翻的车,我们不得不假装三起瓦斯泄露、一起地铁事故来解释麻鸡的死亡。下一次他失去控制的时候,我们不会同样幸运正好有Newt Scamander和他的雷鸟来救场。那个该死的杂种就会得到他想要的。”Sophine的声音平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Graves放下笔。“我正在试着阻止那种可能,而你本可以帮助我,而不是恐吓我。”

“我试着找出不把你卷进去的前提下,保护MACUSA和保密状态的方法。”Sophine反击,Graves的愤怒仍然能从观察到她脸上怀疑的闪光时得到愉悦。“我不想毁了你的事业,或者他的生命。”

“那么你想要什么,Sophine?”

“说服我,你今天早上试过了,我知道。我刚刚目睹Grindelwald差点杀了Cortez,还有那个默——Credence差点杀了你。我可能没办法现在谈论什么混乱的判断,但是你不能犯傻,Percival。你不能只从他的爱人的角度看问题,你还是个傲罗。而且我们不能失误。”

Graves深深吐了口气,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什么时候屏住了呼吸,即使自己的话被扔回来反击的时候。“你在我家目睹的纯属意外,”他开口。“他此前从未失控过,我应该意识到提起伊法魔尼会成为导火索——是的,他曾经收到过信。”他在她开口前回答了问题。“而他的母亲把信烧了,把他打得奄奄一息。”

Sophine揉揉太阳穴。“梅林啊。”她沉默了片刻,“发生的意外恰好证明,在通常情况下默默然显现的时候你应该有备选方案。”

“梅多兰兹,还有防护咒,Newt的办法需要两个傲罗同时在场。那里有开阔的视野,他也没有我动作迅速,我可以赶在他前面,即使他到边境我也能让他远离市民。”

“如果他制服你怎么办?”

“他不会。我可以劝服他,你见到我那么做了。”即使他明知道这场对话的重大利益,即便像一个傲罗一样不带情感地谈起Credence很陌生,他还是感觉古怪的欣慰。他曾经花过数小时坐在办公室里跟Sophine谈起购物、计划的实施。他能说服她。

“我看到你使用血源魔法,所以你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我们不会失误。”他反驳道,“我不会让他再次侵袭纽约。”

“血源魔法不是解决之道,而是铤而走险,难道幻影移行不是一个更好选择?”Sophine的语气变了,不再紧绷,变得更加积极。她一直喜欢把工作当做谜题,试图从不同角度尝试,直到找到新的办法。那也是她成为他的助理的原因所在。

“你亲眼见过默默然,带着他幻影移行的时候,我怎么才能保证不把他或者是我撕裂?”

“昏倒咒也不是一个选择,纽约没有一个傲罗能打倒他。”

“你该死的试过了。”Graves的语气充满苦涩,他回忆起Credence脊椎两侧参差不齐的魔法伤痕。

“数以百计的麻鸡死亡、暴露在全世界的眼皮底下,就算是你也会下达跟Picquery同样的命令。”Sophine的声音还是轻轻的,但是她说得对。他也会那么做。他会结束噩梦,发出警报,悄悄用自己的灵魂作为交换,因为那就是傲罗会做的选择。

他叹了口气,“那就是全部经过,我不知道还能告诉你什么。有可以计算的风险,但是我拒绝牵扯到MACUSA,直到默默然被处理好。你知道Picquery会用他当诱饵。”

“……你简直一团糟,是吧。”Sophine看着他。

“是的,在默默然处理好之前。”只有一部分是真的。“之后我只会有一点点糟。”

她叹气,“很好,我会帮忙。”

“我很高兴。”他不得不说,“这不会改变任何情况,你恐吓我、恐吓我在意的人。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Sophine起身。“很高兴达成共识,”她打算离开,但是刚打开门的时候,Graves听到餐厅发出一阵吵杂声,一路向他的办公室涌来。

“Graves!Graves部长!”高个子英国傲罗闯进他的办公室,“我们找到他了,他搭上去普罗维登斯的最后一班火车,火车已经出站,但是你的阿尼马格斯——”

“Oakhurst。”

“他搭上那列火车,他会确保反幻影移行咒语持续生效。Clara——”傲罗看到Graves空白的表情。“小个子的红发巫师,黑眼睛。”

“是的。”

“她给我们提供的线索,她说十英里之外有一个清空的行动点——正好远离麻瓜。”

“火车上有多少人?”Sophine低声问。

Graves摇摇头,“我们必须冒险,McIlvain,尽你所能,立刻让所有傲罗到简报室集合。”

“是,长官。”Sophine领命带着英国傲罗离开时,Graves已经构思出计划。他倚在栏杆上,向下看着大厅。他们需要清扫组,将麻鸡施昏迷咒,然后移出战场范围,以核心武力封锁Grindelwald行动,直到清扫组完成任务可以提供后援。Oakhurst留守上空,远离视线,保护反幻影移行区域运作。他几乎没有注意到Picquery走到他的身边。

“主席。”

“Graves,我应该知道你是如何得到情报的吗?”

Graves看着她,谎言脱口而出。“Oakhurst恰巧飞过火车站。”

“明白了,”Picquery低头看向大厅,眼中风雨欲来。“如果你和英国傲罗的小动作东窗事发,我会把你挂到风干,你懂的。”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我很高兴我们了解彼此,现在去抓那个狗娘养的。”

“遵命,主席女士。”

Graves去找他的傲罗们,房间处于安静的混乱。“听我说,”他掏出一沓照片,递给旁边的傲罗传递下去。“Grindelwald用一张麻鸡的面孔离开波士顿,虽然现在他可能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看清这两张照片,牢牢记住。也许火车上有一百多个麻鸡,所以你必须将他与平民百姓区分清楚。Branson、Campbell,你们组负责清除,施展昏昏倒地,然后将麻鸡清出战区。我们会在结束后一忘皆空他们。我的组负责占位,诱敌深入然后缠住Grindelwald,直到清扫组完成任务。直到那个时候我们才可以尝试捕获,不许轻敌或出现低级错误。我们知道他有两根魔杖,还熟练掌握一大堆无杖魔法,所以别依赖缴械咒。这个男人曾经从我们和部里最优秀的傲罗手里逃脱,波士顿已经有五位傲罗殉职,不要继续增加这个数字。行动。”

当三个小组在杂草丛生的铁路沿线上显行时,天上没有月亮,夜晚只有冷漠的街灯点缀。午夜过后冷得彻骨,Graves听到悄声的“温暖加身”此起彼伏。清扫组分别在铁轨两侧占据有利位置,俯下身藏在不易察觉的地方。

Sophine从他身边冒出来,“你的信还是在原本存放的地方吗?”她轻声询问。

“左边办公桌的抽屉里,”听到这个问题Graves畏缩了,“……只是……确保那个疯子没有替换掉,再寄出去。”想到他与妹妹和外甥的最后告别信是Grindelwald写的,他几乎要发疯了。“你的呢?”

“夹在MACUSA规章手册的封底里。”他们沉默了片刻,紧绷神经等待火车的声响,然后Sophine再次开口,“你给他写信了吗?”

“他——哦!”Graves别开目光,“没有,我……”

“所以是新关系。”

“非常新。”

紧绷、不适的沉默再次降临。“你想让我告诉他什么?”

该死,他到底能对Credence说什么?他能告诉一个认识不足一个月、却像世界正在消亡般亲吻他的人什么?Graves无话可说、别无选择,他没有任何绝望、急切地需要在那样的时刻能够对他说的话。他承诺过许多,却无法兑现任何一个——Credence的自由、他的生命安全、他母亲偷走的未来。又有什么话能弥补无法完成的承诺呢?

“告诉他我很抱歉。”天哪,简直糟透了。他花了几个小时写信给Izzy和Elaine——怎么能与马塞诸塞州寒冬夜晚的旷野中的两分钟相提并论。“我是说,为了每一个我许下的承诺,我对无法兑现感到抱歉。我真的在乎,希望他能够相信。还有他应该跟Newt一起去英格兰。”他看向Sophine,觉得应该信任她。“……问Tian他在哪里,如果真的发生什么。”

Sophine点点头,“我会的。”她再次沉默了良久,“……我会保护他,直到Scamander把他带往英国,我发誓。”

“看起来你更容易接受我的遗愿而不是活着的希望。”Graves自己都能听出话里的苦涩。

Sophine退缩了。“别跟我争辩,不是现在,Percival。”

她是对的。“好的。”

哪里不对。那是一列慢车,但是集合傲罗、部署战略和实施行动后,不应该有太多富余时间。冬季的夜晚依然乌黑、死寂,他们应该能看到些许光亮,听到隆隆的车轮声。Graves转向背对Sophine的方向,“Goldstein,逐步在每条小路上幻影显行,躲在视线死角里,但是尽可能观察周围情况。Fletcher,同样的命令,但是你向下方侦查。”

他们服从命令离开,队伍里发出小声议论,每个人都意识到他们等待的时候太久了,火车早就该出现。

Tina再次出现时敝履蹒跚、气喘吁吁,“火车在一英里外停住了,到处都是麻鸡的尸体,没有反幻影移行咒保护,我去找过Oakhurst,但是……”

“该死,给各行动队长发坐标。”他得到坐标后立刻幻影移行,其他傲罗紧随其后出现。那简直是活生生的地狱,火车周围四处可见麻鸡的尸体,被魔法撕碎,血肉横留,血水甚至来不及渗入结了冰的土地。火车上只有一半的光亮还在,渲染死亡的恐怖、寂静。火车有些年头了,以烧煤为动力,Graves能闻到锅炉运作的味道,然而却停了下来。列车长是不是也被杀了?

“散开,保持警惕,分头寻找Oakhurst!”

他起身准备进车厢里,从车尾挤进去。“荧光闪烁。”光从魔杖尖端涌出,展现出大屠杀的另一番景象。黄铜包边的红丝绒座椅显示那是一节头等,,只有墙上的破洞诉说着曾经发生过一场恶斗。被恶咒击中和扭曲的尸体到处都是。一个黑头发的九岁女孩躺在过道上,双眼像玻璃球一样圆瞪着,咒语几乎将她撕成两半。包装华丽的礼物还留在行李架上,不和谐的认知使得Graves有些恍惚,有些礼物沾满血渍。然而,这里没有任何Grindelwald的踪迹,Graves直觉他们的行动失败了。他已经离开了,幻影移行,那么就意味着现在不会轻易找到他。他一定是想方设法刺激Oakhurst出手,然后——结果惨烈、血腥,回天乏术。

“我找到他了!”Goldstein在外面大喊。Graves向声音跑去,看到她正在疯狂地发射治疗咒语——但是Oakhurst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他的腿断了,扭曲的形状令Graves无法确认是否还是完整的,用魔杖那只手臂被从根切断,Oakhurst面色惨白,大量失血使他的嘴唇看起来是蓝色的。魔法变出来的血再次从切断的动脉涌出来,浸透了跪在旁边的Tina的膝盖。

“头儿。”Oakhurst哽咽着说。

“省省力气,晚些再告诉我。”Graves焦急地说,边说边挪过去帮助Tina。他对着破碎的躯体伸出魔杖,血浸透了他的魔杖、衬衫袖口和外套。“火焰灼烧。”他低喃,Oakhurst哽住了,伤口阖上的瞬间才吐出一口气。那是残酷的治疗魔法,但是只有活着的患者才有可能再长出新的手臂。

“他……开始屠杀麻鸡,把他们扔出火车。”

“晚点儿再说,”Graves说,“你会好起来的,晚点儿再告诉我,Fletcher!”女傲罗是她们中最擅长的幻影移行的一个,可以同时带两个人随从显影,哪怕其中一个正在奋力施咒挽留另一人的生命时,“Fletcher!”

“先生!”Fletcher跑过去,看到Oakhurst的时候差点吐在他身上。

“等会儿再吐,现在立刻送他就医。”另一个傲罗同时抓住Oakhurst和Tina,从视野中消失,留下Graves跪在Oakhurst的血泊中,被目瞪口呆的傲罗包围。

这是一场灾难,Grindelwald逃走了。Graves知道医师能创造奇迹,但是……他丢开那个想法,开始发布命令。“Branson,带着你的小队顺着铁路向上,Oakhurst说Grindelwald把麻鸡扔出车窗,把他们的遗体带回了,清除证据。其他人,处理这里的现场,把所有麻鸡放回车厢。”他们必须掩饰发生的事实。

这是残忍、野蛮的工作。黑暗中很难找到所有遗体,有时他们不得不把残缺的肢体拼凑在一起才能转移回车厢里。他们没有找到任何幸存者,所有遗体回到火车后,Graves让剩下的人回MACUSA,然后自己幻影移行回到他们一开始埋伏的地方。距离大约一码远的地方有一座嶙峋的小山,山顶有几颗参差不齐的松柏。他沿着铁路向回走,然后跳起来对着砂石堆砌的路基挥出魔杖,金属扭曲发出刺耳的嘶吼,砂石迸溅到他的身上,枕木移位,摆出令火车脱轨掉进山涧的状态。

Graves退回去,站在脱轨的地方,魔杖指着小路轻声念出咒语。对麻鸡来说,那无疑是一场可怕的灾难,非比寻常的惨剧。他能感觉到魔法牵拉遥远又巨大沉重物体的艰难反馈,但是魔法仍然在运作,火车开始移动,速度增加,越来越快。他们一定会说是车长喝多了酒,不然还有什么原因令他开那么快的车?多么凄惨的灾难,还有五天就是圣诞节了。现在,他能听到火车的声音了,远处的轰鸣越来越响,向他呼啸而来。他站在轨道上,计算着火车出现在视野中的时间,在冲向他最后的一秒时,轻念下一个咒语,向着轨道挥舞魔杖,火车冲向岩石,金属撞击变形发出刺耳的巨响,锅炉瞬间点燃,紧接着从发动机快速向两节车厢蔓延。

 

Graves幻影移行回到纽约,在伍尔沃斯大厦旁边的小巷显行。他的身上还浸着Oakhurst的血,但是他太累、太挫败,没有精力处理。外套、裤子、袖口都被浸透了,有些从他的身上滴下来,散落在伍尔沃斯大厦的台阶上。当他进入大厅时,看到他的傲罗围着Tina和Fletcher。

“Oakhurst呢?”他问道,祈祷今天能剩下唯一一件好事。Tina摇了摇头,眼中充满泪水。他们心灰意冷,仿佛只剩下一具空壳瑟瑟发抖。“今天晚上的任务到此结束,回家,回去睡个觉。早上再回来。这件事还没结束。”

他们开始出发时,他找到三名英国傲罗,“安索尼娅酒店在百老汇和73号街交界处,”他说,“坐电梯去十二楼,用魔杖敲按钮两次,然后说‘内殿’,套房里有驱逐咒,旅馆的家养小精灵会帮你们清理衣服,满足你们的任何需要,去睡一觉吧。”

他们低喃着感谢,转头走了。很快只剩下Tina,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Graves再次制止他,“我知道你想说我早上幻影移行离开前的事。”

Tina一定跟他一样筋疲力尽。“你几乎跟他父亲一样大,而且他是那么依赖你。”

“我知道。”他没有可以回答她的。“但我没有利用他。”

“我怎么能相信?”

Graves耸耸肩,“看着我们,如果……如果我做错了任何事,告诉我。提醒我结束,因为他绝不会答应。”

Tina叹了口气,“我猜那是我能做到最好的。”她顿了片刻,“你会来吗?他可能想要见你。”

“不是现在。”Graves说,他抬头看了眼巨大的天井,正对着他的办公室,那里放着两封告别信,等待着第三封的加入。“必须先写完一封信。”


作者说这一章一团胡乱,是的,宛如我忙到飞起的状态,没时间写唠唠叨叨了(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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