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组】This Thing of Darkness C10【授权翻译】

第十章小魔法有大益处

*本章与第九章同时发生

Percival亲吻Credence之后消失了,把裸着上身的青年独自留在充满陌生人和愤怒Tina的房间里。

“Credence,请你过来坐下。Newt,你能帮他找一件上衣吗?我可能很快就会被召唤,我们应该谈谈。”

“Tina……”Newt刚开口。

“Newt,他不能再跟Graves待在一起。”Credence注意到Tina不喜欢叫Percival的教名,特别是她生气的时候。而且显而易见,她现在很生气。

“我不认为那是应该由你来做的决定。”Newt轻声说。

“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困扰吗?Graves老得都能当他的父亲了。Credence住在他那里,除此之外无处可去。难道这些都不让你觉得苦恼?”

“我不是个孩子。”Credence小声说,但是没人听他说。

“我不认为像你说的那样。”金发女子插话。Queenie?她的名字叫Queenie。“他们喜欢彼此胜过其他人,Teen。”她后面的话令他感觉脸上发烧,他这才意识到不该“大声思考”,就像Percival要求的那样。

 “Queenie,Credence不知道还有更好的选择。Graves绝对可以控制他——”

“他没有。”Credence低声说。他知道利用是什么样的,那些承诺和条件、作为诱惑的轻触,当他失败、软弱、露出丑态时如何轻易的丢弃。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感觉反胃,仿佛正在失去自我。

疼痛像一缕丝线般缠绕住Credence,但是随即一双手臂环住他,稳稳地抱着他,压制住分散的冲动,脚踏实地维持实体和知觉,他差点儿放松得哭出来,他以为是Percival回来了。他闻到土壤和动物毛皮的味道,而不是Percival常用古龙水的香料和木灰味,立刻意识到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是Newt,Newt更矮小纤瘦,但是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和稳固,所以他闭上眼,没有拒绝。

“好吧,显然理论是正确的。”Newt评价。他没有移动,仍然抱着Credence。“Tian,如果真的关心——而且你确实有理由那么做——你应该问问Credence的意见?或者等到Percival回来的时候再说?”

“你是对的。”Tina承认。

Nwet还是一贯的温柔“Credence,你还好吗?或者你希望我继续保持这样?”

“我不要紧,”Credence记得Newt的话,“什么理论?”

“看起来你的压力得到了缓解,就像勃垦第猫龙,我注意到Percival之前也这样做过,虽然他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Credence眨眨眼,“我像猫?”

“不完全正确,是勃垦第猫龙。” Newt徒劳地解释道。

“Newt,求你去给他找件上衣。”

Credence迟疑地从Newt的身边挪到桌子旁边,在Tina对面的位置上坐下,试图找到让她理解的办法。虽然她的反对不像妈那么恐怖,但是他仍然能敏锐地感觉到。“他不坏。”他温和地辩解。

Tina的态度软化了。“Credence,我不是说他不好,但是他或许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利用了你。”

“我知道其中的差别。”他盯着自己的手,至少是现在,至少大部分是。

“他没有让你做任何事?作为留在他身边的交换?”

他没有吗?他有吗?Tina说的也不完全是错的。“叫我Percival。”“低头我才能亲到你。”“如果害怕就告诉我。”“求你,Credence,求你!”关于Percival的记忆难以控制地一一涌现,Queenie突然红着脸离开了房间。是的,Percival有对他提出要求——从最微小、最平凡的,到难以置信的困难——去相信、去信任,但是他要求的那些事根本无法与他给予的相提并论。勉强算的话,只有一个算得上是交换条件。“他让我帮忙做晚餐。”Credence老实地回答,“他真的不怎么擅长烹饪,即使用魔法。”

Newt正好带着衬衫回到房间,听到对方的话憋不住喷笑出来。

Tina看起来不是很相信,Credence艰难地寻找合适的措辞。“他说他会帮忙,还说我会安全。我知道,我知道承诺能打破。”他强调的语气吓了Newt和Tina一跳。“但是他没有,我……我不知道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Tina能回答之前,突然被什么只有她能听到的声响转移了注意力。“是警报,可能是MACUSA传唤我。”

Newt起身,“Credence,你想帮我照顾动物吗?”

“动物?”对从地铁站飞出的巨大金色动物,他只有模糊的记忆,但是……

“你会爱上他们的。”Newt向他保证。

Credence沉默地抓起衬衫,跟上Newt离开了房间。发现目的地是卧室时,他困惑地看着Newt从床底下掏出一个箱子,打开后便像走下几节楼梯一样消失了。

“来啊!”Newt喊道。

Credence用力吞了口唾沫跟过去,向下到达一个棚屋样的凌乱空间。那里每一寸空间都被瓶子、地图、照片之类的杂物占得慢慢的。远处的墙上挂着一堆巨大的粗麻布袋。

“我很抱歉。”Newt说,他站在操作台旁边唯一空着的台面上,正用一个好像研钵和杵的东西混合什么。“我和Tina不该那么说你。”

“我已经二十二岁了,不是个孩子。”

“没有人说你是个孩子,”Newt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只是……Credence,你对此几乎一无所知。”

Credence咬住嘴唇,别开眼。他不知道能说什么。

“没有人想要反对你,而且你应该拥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利,因为你不是孩子。”越是面对强烈的反对,越是能令人们走到一起,特别是结果趋于危险的情况下。然而不管从任何方面来说,Newt并不觉得Percival会是另一个Leta Lestrange,他想要Credence拥有可以信任的人,哪怕Newt的直觉出错。“你非常年轻,而且没什么经验。但是Percival的情况恰巧相反,所以Tina才会为此担心不已。”

“我不知道能告诉她什么,她听不进去。”

“她会发现信任并不会成为一个问题。”Newt说。Credence觉得这样很公平,而且诚实地说,与其有人怀疑诺言的可信性,并且想要看到证据相比,这样反而让他觉得更无害。

看起来Newt忙完了,完全搞不懂他把水桶和麻袋里面什么东西一起混进手推车里。“来吧。”

Newt是对的。Credence爱极了。动物陌生而奇妙,他甚至没有注意到Newt是怎么把他引过一扇篱笆门,穿过门立刻有冷风和雪片涌出来。他允许Credence喂食月痴兽,它们在他身边挤来挤去的时候,青年大笑起来。这情景令他回忆起喂教堂里的孩子们,但看着它们蹦跳、欢叫着撒欢更加幸福、快乐。

那个教堂在他盛怒之下被夷为平地,妈和Chasity、还有Shaw议员。Credence哽住了,跌跌撞撞离开动物们,那些灰白皮毛、瞪着圆圆大眼睛,即无辜又温和的动物。它们如何能在他的身边表现得那么平和,它们难道不应该惊慌失措、落荒而逃?难道它们不应该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察觉到吗?

“Credence,”Newt的语气非常平和,“你感觉到什么了?”

“我杀了那个议员,我还杀了妈和Chasity。我是个怪物。怪物!”他向后跌去,魔法生物学家的怀抱再次及时坏绕住他。但是这一次,对方没有用力,他轻易推开了。“你不明白,我应该被镇压,MACUSA的设想是正确的,应该杀死我,我——”

“他们错了,”他从未听过Newt这么激动的语气。青年不再出声,凝视着另一个男人,无声地恳求对方告诉他自己是错的。

Newt拨开挡住面孔的凌乱红头发,目光紧锁在Credence左侧肩膀上的某个点。“你还记得我在地铁里对你说的话吗?”

“……你说能帮助我,还有像我一样的人。”

“是的,一个八岁的苏丹女孩。她被监禁了,因为她的魔法,跟你很像。她的默默然杀了她们部落中的一员。她是怪物吗?一个担惊受怕的八岁女孩?”

“我——但是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Newt温和地问,听起来就像提出一个普通的疑问。“你能控制它吗?是你指使它攻击别人吗?”

Credence别开目光。“我不知道。”他轻声说,“我……一开始我以为我在做梦,噩梦。我没有意识到,直到我看到报纸上对Shaw议员的报道才知道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但是默默然攻击别人的时候都是因为我在生气,我把Modesty——我的妹妹——丢在一边,我听到Percival对它说话,它没有伤害他。”

“我也这么认为。”Newt顿了顿,好像突然对自己的袖口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最后他卷起左边的袖子。“你记得Frank吗?他是一只雷鸟,巨大、金色的家伙。当时,你并不是……完整的形态,所以……”

“只记得一点点,”Credence回答,“有什么关系吗?”

“我第一次找到他的时候,他给我留下了这个。”他伸出胳膊,Credence看到他的胳膊上已经愈合的十字伤疤。“他被人走私,你知道么,被偷出来、遭到虐待,所以他一开始分不清虐待他的走私犯和我有什么区别。”他憋了眼Credence,“难道他是个怪物吗?”

“不,但是……他是动物,他不懂。”

“就像你的默默然也不懂一样,它不是人类,Credence。不像你或者我这样。它不会做出理性的决定,感到有威胁它就会冲出去。你也许能学会控制它。它或许能被你潜意识的行为感染,就算你不会攻击自己的家人,但是它会。”

他说的不会是真的……不是么?“你听起来那么确定。”Credence说。

Newt耸耸肩,“我对默默然没把握,”他说,“对它的研究太少了。我们几乎不相信它们仍然存在。但是我对你有十足的把握,现在过来,我们接下来去看蛇鸟。”

与此同时,Tina已经去MACUSA报到了。所以只有Queenie留在家里。“如果喂完了动物,我想该喂饱我们自己了。”她说,“你们俩都喜欢蘑菇吗?”

Credence甚至不知道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他吃任何给他的东西,所以……也许Queenie只是在问他是不是饿了。“是的,谢谢。”他回答。

“你做我就吃。”Newt肯定,把他的皮箱再次变回普通的箱子。

Queenie露出微笑,开始做饭。她能操作的空间远比Percival的小得多——一台快散架的瓦斯炉,不到一英尺的案板上摆满了各种调味料,但是她的烹饪魔法非常华丽。蘑菇、洋葱、大蒜和香肠在汤锅里滋滋作响,整个小公寓充满了馥郁、浓厚的香气,Credence的肚子开始条件反射地咕咕叫起来。

Newt坐在桌边瞥了他一眼,在一本破破烂烂的皮本子上记录。“你提过Percival不会做饭。但是她擅长,你能好好享受一顿美食了。”

Queenie用魔杖敲敲汤锅,汤锅充满了肉汤。Credence情不自禁站起来,向她的方向走去。“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Queenie挪开给他留出足够观察的空间。“这是用牛肉肠做的塔斯卡纳羹汤【1】,Tina喜欢加了蘑菇的,我两种都无所谓,但是我已经习惯这样做了。”她抬起魔杖,欧芹和某种Credence不认识的深绿色菜叶飘浮在半空中,变成小碎块跳进锅里,没有一个落在目标之外。奶油打着璇儿滚进汤里,气泡从锅底升起变得越来越粘稠。

Graves的烹饪魔咒非常实用,他们做饭的时候非常……有效率。加入适当的盐、适当地煮熟、维持适当的温度。Queenie烹饪时的快乐把Credence迷住了,她的魔杖发出嗖嗖声,面粉就飞到半空中,卷起小小的涡旋,鸡蛋、牛奶、黄油、水还有酵母也跟着混合进去。不过几秒钟,材料自己变成金色的面团,然后立刻分开,切成六份,分别卷起来烘烤成浅棕色,甚至最后还会自己漂到Newt写字的桌子上。

一个绿色的细长生物从他的领子下面爬出来,一个护树罗锅,Newt是那么说的。Queenie鬼鬼祟祟地瞥了眼Credence,将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她再次挥了一下魔杖,Newt的面包卷掉下一小块,漂到小生物能抓到的地方。

“你不是打算给Pickett吃人类的食物吧,Queenie。”Newt察觉到了,但是没有将目光从本子上移开,而且他在微笑。

“那么就把你的书拿走,在他偷吃更多之前解决掉。”Queenie说。

Credence也凑到餐桌旁,加入他们。汤还在冒着热气,闻起来惊人地美味,当他开始吃的时候,彻底忘记了Queenie和Newt还在场。等到晚餐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才再次开口,Queenie示意盘子去水槽清洗,Newt再次回去照顾他的魔法生物。

“真的棒极了。”他轻声说,“我应该早点儿告诉你,谢谢。”

Queenie露出微笑,“哦,亲爱的,你说过了。”

“我……”“她能读你的思想,试着不要大声回忆亲吻我的过程。”Credence退缩了,他与金发女性之前轻松融洽的气氛瞬间消退。她是那么美好、那么善良、那么阳光,有一万个理由憎恨他。他早就应该知道。

“亲爱的?”

“你怎么能不憎恨我?”他是个怪物,她一定早就知道了。他杀了Shaw议员、Chastity还有他自己的妈。那么暴力、可憎,放任愤怒将自己撕裂、吞噬。他之前对Percival大吼他很高兴她已经死了他仍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那么以为的。“你……你一定看到了。”

“哦,亲爱的,”Queenie摇摇头,“我看到很多,但是我没有看到什么怪物。”

“怎——怎么会?”Credence在颤抖,却不像默默然显身的感觉。那是困惑、怀疑。

“你被本应爱你的人伤害那么深,而你仍然想要成为更好的人,”Queenie凝视着他开口。Credence能感觉到来自对方思维的触摸,像香槟的气泡,像星星的闪光。“你从未想要拥有默默然。”

“但是我太生气了,对Shaw议员、对Grindelwald、对妈……”

“亲爱的,任何人都会生气。”她轻笑起来,“十天里有九天我想对Abernathy的领带施咒。之前你的先生太生气没办法成功竖起屏障时,我还听到他想要把某个官僚的腿打断。我们只是……没办法控制自己怎么想,即使我们本来没有真的打算那么做。生气不会让你成为怪物,只是使你成为活生生的人。”

Percival想要他、Newt愿意为他费心研究。Queenie Goldstein没有理由说谎,没有理由为了他投入精力编造动听的谎言,而且她的绿色瞳孔毫无保留,就像Percival领着Credence进去自己的公寓时一样慷慨。这一切都令他看到了希望。

Credence开始哭泣。仿佛什么东西刺穿他的胸膛,他停不下来。他为自己哭泣,为Modesty,为Percival每次听到Grindelwald顶着他的面孔犯下的罪孽时紧绷的表情而哭泣;他为了自己错失在伊法魔尼读书的可能而哭泣,为Percival帮他治愈的伤痕还有他做不到的那些而哭泣。恸哭使他的肋骨都跟着疼痛,而他还是无法停下来。

他听到匆忙的脚步声和Newt的声音。“Queenie?”

“没关系。”他听到她的话,他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倒在她的身上,她带着两人从餐桌旁挪了几寸,坐进磨损的红沙发上。她的手在他的头发里梳来梳去。“我想他只是需要发泄出来。”

等到他终于重拾自控,终于停下开时,他的两肋发疼,还在Queenie的肩膀上留下一滩湿痕。“我很抱歉。”他低声说,感觉被掏空、耗尽了,但是同时又觉得轻松了很多。他擦擦鼻子。

“哦,那个?别在意。”Queenie对湿了的地方挥挥魔杖,立刻消失了。“像新的一样。”

Credence挤出半个微笑。“很实用。”

她摸摸他的面颊。“你真贴心,亲爱的,你知道吗?Graves先生根本不知道从你那里得到多少的慰藉。”

Credence红着脸别开目光,不仅仅是因为Queenie如此轻松地提起他们俩的事而尴尬,同时也因为对方的暗示而羞愧,事实上自己绝无可能给Percival带来什么益处。

“你猜怎么着,”Queenie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让我为你做些能开心起来的事,跟我来。”

Credence疑惑地跟上她。

“你想要保留现在的发型吗?有点……邋遢的类型?”她走进卧室,在抽屉里翻来翻去。Credence能听到玻璃瓶相互碰撞的声音,隐约闻到香水和化妆品的味道漂过来。

“妈一直这样剪,我有一段时间没剪了……”他试着计算,“大约五周?”

她带着一把珍珠母的梳子和相衬的手镜回到客厅,梳子上闪着光,Credence隐约觉得是魔法造成的。“让我来帮你剪——剪成你喜欢的长短。”

不会有什么损失,不是么?“如果你想要的话。”

“那么坐下来。”Credence服从指示,她开始给他梳理头发,“你喜欢什么样儿?”

Credence自己也搞不清楚,一开始他想到Percival的发型,但是Queenie大笑着否决了。“亲爱的,不行。没有冒犯部长的意思,但是他看起来随时打算跟黑巫师拼命。你太年轻不适合那种发型。”

“那么……像Newt那样?但是不要那么……松软。”

Queenie再次大笑起来。“听起来不错。”她无声地忙了一阵,Credence能感觉到魔法贴着他的头皮滑过,隐约感觉像有些头发生长的刺痛,有些头发自己断掉。几分钟之后,她把镜子递给Credence。“给你,看看,你觉得如何?”

镜子里有个陌生人在回视他。不再骨瘦嶙峋、不再疲惫不堪、不再惊慌失措,虽然眼睛还有点儿发红。他的头发长度基本没变,发尾盖住耳朵微微垂到脖子上。他从来没想过,如果被允许留这么长以后,他的头发会变成温和的黑色波浪垂在脸两侧。他抬起手,捏住一缕卷发拉直,然后再放开。“谢谢你。”他轻声说。

“如果想保持造型你需要定型水,或者魔法梳子。”Queenie说,“我很确定Graves先生有自己喜欢的牌子。”

“我会问他。”Credence说完立刻将纯粹的冲动付诸行动,转过身抱住她的腰。“谢谢你。”

她回应,揉乱他的新发型。“永远都不用跟我客气,亲爱的。”

这天的经历令Credence意识到,这一定就是Percival说Sophie曾经是他朋友的感觉。一定就是朋友应该有的体会——美妙绝伦。Queenie放了首歌,试着教他跳爵士舞,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应该教领步还是从步。Credence问她什么意思,她再次强调问题的时候,尴尬和渴望烧红了他的脸,Newt从他的笔记本上抬起头,责备地大喊,“Queenie!”

他们把鸡蛋面配奶油鸡肉当做晚餐,但是不久之后,Credence开始焦虑,不断看窗外,不放过任何上楼的声响,即使他心里明白不到早上Percival恐怕不会回来,但是焦躁还是在心里不断累积。他听人说过Gellert Grindelwald有惊人的力量,比他们所有人都强大,而Percival离开就是带着寻找并阻止他的目的,他说再见的时候就像再也不会回来一样。

Credence坐不住,来来回回在桌子和窗户之间踱步。如果妈看到他这样坐立不安一定会惩罚他,让他跪在神坛前,直到掉了漆的地板条让他的膝盖疼得失去知觉。这时想到的却不是惩罚,他悄悄溜出厨房,走进两姐妹的卧室。他瞥了眼身后,确保Newt或者Queenie没有跟着他,然后跪了下来。他在半黑的空间中做出这样的姿势——双膝着地、双手合十——非常古怪但又无比熟悉。

他想努力挤出合适的词语但是失败了,不知道誓词是否有意义,是否有权说出口,于是最后他放弃了,只是简单地说:“我不是为了自己祈祷,可能也不再拥有祈祷的权利,我知道,但是……Percival Graves是个好人,他甚至自己都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他是否信仰你,但是他在做你的工作。”现在那些词语自动冒出来,“他在死亡的阴影待得够久了,即使他并不觉得我也是原因之一。请守护他,让他无畏任何魔鬼。”最后的请求是自私的,他知道,但是他无法控制。“请让他回家。”

Credence在幽暗的房间里静默了几分钟,然后才回到其他人中去。有帮助,至少有一点点——也许只是经历熟悉的过程得到的安慰,至少说出来就轻松一点。心里的疙瘩还在,但是他终于能安稳地坐下,跟Queenie聊聊天。他差不多已经被劝服在沙发上睡一觉——因他拒绝去姐妹俩的房间,这时Tina在起居室里幻影显形。

“Teenie?”Queenie放下之前读的杂质起身。

Newt先跑到Tian的身边,伸手接她的衣服,示意她坐下。“怎么样了?”他边问边把她的衣服接过去。

“不好。”Tina神情挫败,看起来累垮了,“晚餐还有剩下什么吗?”

“奶油鸡肉和面条,我去给你热热。”Queenie回答。

“……他去了波士顿,杀了五个傲罗。”她说。“我们把他困在那里,然后我不知道Gr——Percival怎么得到消息,他们发现他坐火车逃往普罗维登斯。”她摇摇头,“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一团糟,我们组有一个人——Graves的亲卫傲罗也死了,好像叫Oakheart?”

“Oakhurst,”Credence轻声说,“Taylor Oakhurst。”有时候Percival会在晚上谈起工作的事。不会涉及什么紧要的细节,但是他记得这个名字,Percival曾经带着崇敬和气恼的复杂情绪提起过。他是新来的,Credence想起他这样说过,到Graves的组刚过一年。

Tina点点头,抿紧嘴唇。“是的,是他。”

Queenie把碗放在Tina面前,他们在她吃东西的时候一直沉默着。“抱歉,今天早上也没吃东西。”她擦擦嘴,然后摇了摇头。“我很抱歉,Credence,什么都没能告诉你。Graves很好,他很快就会回到这里,他说他还有事要做。”

Credence点点头。“他的朋友呢?她不会——”

“他说MaIlvain小姐不是很高兴,但你是安全的。”她站起来。“我得回去了,看看是否需要轮值。现在人手不足,不够轮班,还要填补波士顿的空缺。”

“不,你不会回去。”Newt说着拉住她的胳膊。“有人给你下达明确的命令回去复命吗?”

“没有,但是……”

“所以你要上床睡觉。”

“需要留人放Graves进来。”

“Queenie可以做到,难道他没有让你叫他Percival?”

“是的,但是很古怪。” Newt赶着她回卧室的时候,Tina辩解。

Queenie看了眼Credence,“我猜你会跟我一起熬夜?”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至少尝试了,但是过了午夜后他开始点头,Queenie坚决地让他去沙发上躺着,并且许诺会在Percival回来的时候立刻叫醒他。

【1】zuppa toscana:一般是一种土豆奶油浓汤,汤里有意大利香肠、甘蓝和培根,是非常浓厚高卡路里的奶油汤。

 ****

本章涉及一个信仰的概念,其实之前的章节中也有这样的一个小问题,就是在巫师们使用感叹词的时候,虽然都是OMG,但是因为巫师与麻瓜的信仰不同,就把巫师们的翻译为“天哪”而没有用“上帝啊”,而Credence的叹词就比较接近一个模糊的被带入的基督教徒方式。(一般在HP世界观里面这个感叹句会变成梅林的各种东西囧,我见过就搞的不是梅林的蛋而是梅林的蕾丝吊带袜……)虽然被当做一个基督徒被养育成人,而且还是极端路线,那么在他经历过不被允许的:谋杀、鸡奸、使用巫术等,他觉得自己不具备祷告的权利(虽然之前的信仰也只是因为领养家庭的关系,并不是出自自己的意愿,只是懵懂的习惯),但是无助的时候他也只能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寻求慰藉。同时他也懂得对于巫师来说,他们不会信仰上帝,所以他偷偷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还要担心被Newt和Queenie发现。

前面的14个章节都是在讲述Credence慢慢从怯懦遮掩到勇敢独当一面的过程,在姐妹花家里是他人生第一次面对那么多陌生却友好到难以置信的人,除了无法改变的胆怯使他一直都小声的、悄声的、低声地说话,但是面对Percival被质疑的时候他也会高声辩解,虽然遭遇和经历使他没有那么多丰富的词语应对,但是他努力一点一点重试自信,成为一个更好的、更优秀的人。

Tina对他老母鸡一样的偏袒爱护、Newt像妈妈一样的温柔,还有Queenie的贴心,是Credence成长中非常重要的环节,有时候甚至比Percival起了更大的作用。这个地方后文也会有提到,暂时不剧透了。


根据 @阿龟Guzmog 的提醒,作者太太对Credence新发型的幻想:



下一章要正式发车了,车速不快,大家抓紧上车吧!

不是怕了某些人不敢去SY发布,只是单纯懒,最后一起贴过去,因为SY的格式编辑是屎,我还得去打开猫爪编辑页面转排版码,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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